四处游荡的艾小柯

My Little Travel World

三合粥粉面

2007年5月13日

           

  旧金山的唐人街很有名,而唐人街上最有名的头一号就是这三合粥粉面店。

      

  餐馆本身门脸很小,破旧肮脏的牌子支在狭窄阴暗的入口上面,看起来实在没半点吸引力 。   站在门口向里面瞅一眼,嘈杂的厨房,一位头发蓬乱油腻的大叔在发黑的破木案板上切红得极鲜艳的叉烧,小隔断后面是简陋的灶台,两个围着已经变作灰色污渍斑斑的围裙的厨师跳出来,手指着旁边只容一人通过又陡又窄又暗的楼梯大声嚷嚷:“楼上楼上!走!走!”    

        

  我乖乖的走进这黑洞一样的地方,一级一级小心的上着楼梯。转了个弯,面前一个十平房左右的厅,从入口到窗口短短的几米,左边被用作放碗筷盘盏,橱柜前面四个大白塑料桶用来放垃圾,一叠叠的塑料大托盘就放在这些桶上面。右边是六、七个窄小的桌子,每桌都坐满了人。留齐耳短发穿蓝色T恤的服务生大姐正眼都不瞅我们,眼睛一瞟手一挥,“上楼上楼!”

        

  于是我继续转弯,上台阶。这个树洞一般的小楼究竟有几层?

          

  今天人不算太多,只到了三楼就有空桌子。我们随便拣了个靠窗户的位子坐下,透过窗户里面的弯曲铁栏杆向外看,暖暖的太阳照在克雷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身上,大大小小的店铺牌子都泛着金光。

             

         等了五分钟,服务生大姐还是没来。       

           

         我很有耐心。上来先怠慢一下,这正是三合的特色。要知道,这种怠慢可不是为了吸引游客故意而为的:这个树洞楼,一层一层又一层,就一个服务生,她忙不过来啊。

               

         这家三合粥粉面店在二十世纪初就开始营业了。五十年代越战后“垮掉的一代”文学运动中最著名的领导人,写出不朽《在路上》的杰克·克鲁亚克和《嚎叫》的作者艾伦·金斯堡据说就常在这里聚会宵夜。传说曾经在“六画室”朗诵诗歌《浆果盛宴》标志着旧金山文艺复兴运动兴起的盖瑞·施耐德就是在这里教会杰克使用筷子的。

         

         不过,垮掉一代的历史尽管为三合奠定了在旧金山唐人街无以伦比的历史地位,但却不是让它名扬世界的直接原因。三合最出名的,是现已过世的曾经世界第一牛的服务生——Edsel Ford Fong。这位无比粗鲁凶暴以侮辱客人破口大骂为快的侍者老头被作家阿米斯代德·莫平写进了他的小说《Tales of the City》,并被改成了同名电影。在莫平的笔下,这位神人服务生对客人采取了法西斯式的命令管理方法,大喊大叫,出言侮辱,盘子丢得硑硑响,说不定手一滑腕一抖哪位食客的脑袋就要遭殃! 

          

         我不知道如果这位Edsel Ford Fong仍然健在,自己能否鼓起勇气也来自虐一把。现在的三合,尽管这位神侍已然不在,可他的精神,却早留在了这些油渍斑斑污泥零星的砖墙里了,每年吸引无数游客从世界各地来“体验生活”。                        

  等了半天,服务生大姐终于跑了上来——这位年纪大概三十多的女人似乎一直都是用跑的。我们前面还有三个十七八的美国小孩,也乖乖的坐在一边等着,桌上连杯水也没有。

                                

  “你,你,还有你,现在,跟我下去。”大姐对着美国小孩们命令道。

         

  “我们呢?”我赶紧问。

          

  两个塑封了的菜单向我飞过来:“你先等着。”

          

  五分钟后,我也被带下去,安排在一个靠过道的小桌子旁。尽管落座了,点菜还要等——一屋子人都等着点菜呢,得按顺序来。

            

  我的位置正对着刀叉盘盏橱,旁边的墙上是个竖长方形的开口,里面一个不锈钢侧面开放的双层盒子,如同一个简陋的手动电梯,用作楼上楼下传递饭食碗碟。每次楼下把盘子放到盒子里就按铃,上面服务生要如同从深井打水似的拼命拽绳子,把“电梯”吊上来——这活看起来可着实不轻松呢。我正端详着,窗边五人一桌点完菜了,服务生大姐一边跑过来把单子拴在“电梯”黑漆漆的脏绳甩到一楼厨房去,一边拎起来两双筷子,啪一声丢到我们桌上来,一声都不吭就又跑回窗口另一桌点菜去了。

          

  又等了十分钟,总算轮到我们了。

          

  这位大姐好歹不是Edsel Ford Fong,尽管彪悍了些,但还是为这无穷无尽的等待道歉的,解释说太忙啦。我马上点头表示理解,正打算问她什么是“卷粉”,旁边手动“电梯”的电铃“嘟、嘟”响了两声——这是饭好了楼下厨房在催呢。大姐丢下我们,走到楼梯口用歌剧女高音振聋发聩的嗓音全力向楼下喊“来啦来啦!”本来嘈杂的小屋子霎时间就安静了,只听见她的声音嗡嗡回荡着。我们与邻桌的三个美国小孩面面相觑,大家一起吐舌头做鬼脸。

            

  服务生大姐回来先忙着给刚才要饮料的桌分东西喝,好一会儿才又想起来我们。我赶紧毕恭毕敬的迅速报上菜名,什么话都不敢多说——这未彪悍的大姐我可不敢惹呀,管他什么是“卷粉”,反正端上来就知道了。

             

  上菜的时候又是一场疯忙。

             

  “谁点的甜酸鸡米饭?番茄牛?谁的叉烧炒粉?” 举着盘子的大嗓门超级夸张的响着。那边马上有人举手,不敢怠慢。


  盘子敲击的声音砰砰响,手动“电梯”上上下下按铃“嘟嘟”叫,服务生大姐飞来飞去。钢叉子们放在一个脏纸盒里,费好大劲垫起脚尖才能够到,弄得盒子哗哗啦啦。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发现自己原来根本不是来吃饭的,我是这活生生小剧场的演员,正配合着女主角的服务生大姐,卖力的上演这这幕叫“三合粥粉面”的舞台剧那!

             

  从垮掉的一代到新时代移民,表演都很精彩。作为奖励的“卷粉”,味道竟真的不错。 

May 6th, 2008 Posted by aixiaoke | 旅途轶事, 我的旧金山 | no comments

旅途奇遇记

虽然艾小柯去过的地方不多,可旅途中倒还真碰上几件不常见,甚至很奇特的事情。每每回想,总禁不住莞尔。

 

一.人多力量大,众手撼奔驰

 

某年带朋友在新奥尔良城中游览,回家的时候天色已晚。我们坐上响叮当的街车,虽然不是正宗欲望号,可闻着夏天的甜美花香,轰隆隆的开过华灯璀璨的街区也是乐事一桩。正边看边听黑人司机师傅大声嚷嚷着报站名,车突然停了,而且一停就是半个小时。

其实这街车中途停车是常有的事。南方悠闲散漫惯了,司机师傅时不时在街上遇上个把熟人,或者要去街头小便利店买点什么生活用品,都会临时停车个五分十分。车上大都是闲逛的游客,没有赶火车汽车轮船心急火燎的,谁也不把这种临时停车当回事。不过这一停半个小时,眼看夜幕一点点降临下来,还是艾小柯在新奥尔良住了这么多年头一遭遇上呢。

到前面一打听,嘿,原来街车遇上了麻烦,走不过去了。倒不是车坏了,而是这街车铁轨旁边靠马路涯停的汽车里,偏偏有那么一辆不厚道的奔驰,停得离马路涯子太远,却离铁轨太近。其实也就差个10厘米左右的距离,可那怎么也是辆奔驰啊,贸然过去,擦坏了,虽然车上的人心里都说这奔驰就应该自认倒霉,谁让你不好好停车,可司机不能这么干啊。这一犹豫,再通报总部,顺便扯两句别的相关不相关的闲话,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等来等去,这才刚刚华灯初上,不管奔驰主人是去吃饭也好泡吧也好,估计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叫拖车公司来拖车,似乎也不是最好的办法:奔驰说起来并没有违章停车,不过是停车技术不过关才无意挡了道。这样漫漫无边的等下去,越等人心越急,已经有几个人下车决定步行了。剩下的还在车上一边聊天一边静观其变。

这时候,车上几个大块头的男性游客走到车头跟司机嘀咕了两句,只见几个人抚掌大笑,一副高兴得不得了得样子。随后,司机就开始吆喝了:“车上的男同胞们听好了啊,有力出力,没力出人,全都随我下车去搬奔驰啦!”

我们这边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搬奔驰?有没有搞错,一辆小汽车起码也有个三五吨重吧,怎么搬啊?

愣归愣,身边的男士们是都下去了。我手捧摄像机,也无比兴奋的忡到车头处,看他们怎么搬这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只见众男士们在司机与开始那几个人的带领下围绕奔驰形成一个人圈,环住奔驰。每人都伸出双手抓住奔驰底盘某处,等着领头的喊“一、二、三,搬!”便一起使劲向上拼命抬车。这些好男儿们一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大声吆喝着不停努力向上抬这辆倒霉的小车,这场面真是古今奇观又一章。

无奈这奔驰还真不是棉花做的,这么多人搬了半天硬是纹丝不动。

领头的灵机一动,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这车不是重吗,可是车身与车轮之间都有一个减震装置,一遇到大坑大坎的,就自动呈波浪状起伏,减轻对车本身的冲撞力度。既然车太沉,那不如利用这个减震装置,让车先上下起伏颠嗒颠嗒,然后利用车向上颠的力道再使劲,不就搬动了吗?

于是一行人改搬车为震车,一起向下压这奔驰,让它上下晃动。随着车身的晃动,大家摆好姿势,领头的一喊口号众人加把劲啊,大家就随着晃动的频率一齐使劲向上猛抬,这车竟然还真就被搬动了!不多不少,刚好向马路涯移过去10厘米左右,这下街车就能通过了。

我问大伟:“这搬奔驰感觉如何?”

他抹抹头上的汗,冲我一乐,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不错,很爽。”

在满车人的欢呼,口哨与鼓掌声中,我们的街车在搁浅50多分钟后再次上路了。轰隆隆的声音带着人们的欢笑,驶向繁华的夜色中去。

 

二.财大气粗包迪斯尼

 

五月份给全家放假,与朋友家人一起去奥兰多度假。

话说那天去游览迪斯尼世界里的米高梅主题乐园(MGM Studios),正赶上下雨。入园的时候还是淅淅沥沥,到了后来竟然有点瓢泼大雨的趋势。满眼望去,人人都穿上背后是个大米老鼠的透明雨披。可怜我们四人只有一把超级大的暴风雨伞,又舍不得花7块钱买那薄入蝉翼的透明雨衣,于是全都躲在我那红白相间的大伞下,统一步调前进。如果风吹过雨丝倾斜,那还要更加压低雨伞遮住头脸,远远望去,仿佛一只长了八条长腿的大个甲虫怪物,在米高梅乐园的纽约街上翩然飘过。

因为下雨,很多表演不能正常进行,比如著名的印第安那.琼斯表演,只演了群众演员和打斗特技,但飞机起火爆炸一幕就无缘得见了。水上战斗的特级表演也仅仅放了两个水炮,着了两下火糊弄了一番,五分钟就结束了,真是太不过瘾。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因为下雨,所以人少,恐怖塔啊光速摇滚过山车啊这些娱乐设施都可以连着坐两次,不用排队的。于是两次自由落体运动与两秒钟加速到60迈后,大概因为血液赶不上我身体的物理运动速度,大脑严重缺氧。我晃晃悠悠晕了吧唧的从恐怖塔出来,一行人商议之后决定在“好莱坞大道”上逛逛小店,然后就等着就看收场的Fantasmic水幕表演了。

正逛着呢,突然发现园中游人迅速增多,而且都是西装革履仪表堂堂胸前挂着塑料牌牌的人们。这些黑衣人怎么看都不象普通游客,难道今天这里有什么特殊表演?可是看他们一个个穿得好像MBA实习生,就算是Donald Trump那个著名的Apprentice(实习生)节目,也不应该有这么多人来实习啊,这要是让这著名的房产大亨挨个儿说“你被解雇了”,还不得把他活活累死!

正看得纳闷呢,迪斯尼的工作人员也大量出现了,封住了通往那著名的米老鼠魔术师的蓝色银星大帽子的日落大道,只让这些黑色西服们往里进,不让我们这些便衣打扮的游客走。我问他们为什么,那个工作人员自己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只说刚刚接到指示,所有去看Fantasmic表演的游人一律走好莱坞道,日落大道封路了。

真是奇怪,想这迪斯尼也有封路一说。不行,我非得问个究竟才行。

于是我抬眼在黑压压一片的西装塑料牌里一逡巡,立刻盯住一位欧洲帅哥,赶紧上前搭讪问他们这行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下面还有什么好节目要进行。不问则已,只见这帅哥双眼放光,神采奕奕的说:“这是我们公司包了场,要在米高梅乐园开个国际会议啊。”

“会议?在迪斯尼包场开会?”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不仅是员工,还有一些客户。我们公司牛吧?”小帅哥满脸幸福的神情,看样子一定为公司骄傲死了。

“牛,牛!”我啧啧赞叹着。“对了,什么公司啊,回头我也买点你们公司的股票去!”

“那你记好了,我们公司叫SAP,搞IT的。”

我千恩万谢了小帅哥,一吐舌头。这个SAP公司可真厉害啊,偏偏包下整个米高梅乐园来开会。虽然我孤陋寡闻没有听说过如此公司,不过想必也是行业里新兴领头羊地位的吧,如此烧钱,还很有幽默感,不可多得不可多得。不知道他们晚上这会是怎么个开法呢?

 

三.触电

 

几年前新奥尔良决定大力发展电影事业。这里的丰富的人文历史,漂亮的老房子还有浓厚的音乐氛围都让这座旅游城市称为继好莱坞之后又一瞩目的电影之城。再加上市与州政府的大力支持,为电影业减税提供拍摄便利,同时比好莱坞低廉太多的人工都吸引了大量影视公司到这里来取景拍摄。过去两三年里,几乎每个礼拜都能看到拍摄电影的超级大长卡车。周末驾车从上城沿着圣察尔斯大街一直开到市中心的法国区,保不准就遇到一两个明星。比如说,2003年福克斯公司拍摄《Runaway Jury(逃跑陪审员)》的时候,就借了我们校长的小白宫豪宅作为场景之一,我下了课隔了窄窄的马路看到John Cusack还有Dustin Hoffman在门口乘凉的时候还着实激动了一番。

去电影院看电影,也总能出其不意的发现自己熟悉的街道与房子,甚至自己认识的朋友在电影里当群众演员一闪而过的镜头,那种兴奋与意外的欣喜又给这些影片增加了新的魅力。不说远的,最近上映过的《最后假日(Last Holiday)》,《发射失败(Failure to Launch)》,《倒霉爱神 (Just My Luck)》,还有鬼片《生存游戏(Stay Alive)》,就全都是在新奥尔良取景拍摄的。《生存游戏》里更是看到一位熟识的朋友,甚至还有台词表演,真让人惊讶又兴奋了好半天。

不过这些小惊喜比起前年我与朋友珊德拉的偶遇比起来,那真是微不足道了。

那是一个普通的星期五,我与珊德拉还有另外两个女孩相约去法国区北面法国人街上的斑点猫酒吧去听我们最喜欢的“爵士蛇”乐队演奏摇摆音乐。我与珊德拉一车,到了法国人街照例是来回绕圈找停车位。那天的车位格外拥挤,有一段路还被封了,停着两辆大卡车,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与珊德拉好不容易在附近的街对面找到位置泊好车,走路回到法国人街看究竟为什么封路。这一看不要紧,原来是一个浩浩荡荡的电影班子在拍摄。包着白布的大号闪光灯,举着毛绒麦克风的录音人员,还有站在街角背靠那家同性恋书店大门正在补妆的某位明星。我定睛一看,嘿,原来那个高个儿苗条,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小背心,金发梳成马尾巴的美女就是电影《六天七夜》里与哈里森.福特配戏的安妮.海切(Anne Heche)是也。我还没来得及激动呢,只见一个手拿卷筒报纸似的的年轻男子向我与珊德拉这边走过来,他头戴一顶棒球帽,上身套一件都是兜的马甲,看上去不是个场记也是个小副导演什么的。但看这男人右手一挥,指向我和珊德拉:“你们俩别站在这儿,去街角我安排的位子,我们马上就要开拍了!”

我和珊德拉面面相觑,一下子蒙了。敢情他把我俩当成群众演员了,去还是不去?

我还在犹豫呢,珊德拉可兴奋了:“干脆我们留在这里拍戏吧。斑点猫什么时候都能去,我给她们打个电话,说咱俩晚点到。”

我一听,心里也痒痒得好高兴。就是,酒吧反正永远在那儿也跑不了,这个当群众演员的机会可比较难得。要玩就玩得高兴,这次不仅能跟明星亲密接触,还能亲自触电一把,是多么有趣的经历啊。

于是,我们两个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编排进了群众演员的队伍,开始了正式拍摄。

我们参加拍摄的那段没什么情节,就是拍安妮.海切满脸严肃的从街头走过,我与珊德拉是路人甲与路人乙,边走边聊的与她擦肩而过。虽然我们这两个路人是“边走边聊”,可导演要求还不能出声,只能做嘴型。我们第一次不知道,还因为出了声被导演叫停。第二次再拍,我与珊德拉就商量好了,我们无声谈话的内容就定为“我为什么痛恨香瓜”。关于痛恨香瓜,这可就说来话长了,简单总结就是我从小有个怪癖,痛恨一切香瓜以及带有香瓜味道的东西,甚至连看到香瓜们都要皱眉头。我跟珊德拉的无声谈话,基本上就是我不停的说:“我讨厌香瓜啊,香瓜真难吃!”然后珊德拉在同一时间说:“你为什么不讨厌西瓜,西瓜香瓜不都是瓜嘛!”

这个镜头总共拍摄了有三、四次,我与珊德拉关于痛恨香瓜的无声讨论也进行了三、四次。每次导演一喊停,我俩都哈哈大笑,又不敢大声,憋红了脸笑弯了腰。还有一次我与安妮.海切擦肩而过的时候我还偷偷斜眼仔细瞅了瞅她的脸,确实是位皮肤很好的美女。

这部瞎打误撞当了回群众演员的片子至今我也没看过,只知道名字叫做《死人会说话(The Dead Will Tell)》,是2004年10月在福克斯电视台首映的。如果哪位有幸看过这部鬼片,假如里面有个穿一身黑裙红色高跟鞋的黑发亚洲女孩与牛仔裤小T恤的红发犹太女孩从安妮.海切身边经过,那就是我们俩啦!

July 14th, 2006 Posted by admin | 旅途轶事 | no comments